我第一时间用脚下的骸骨堆聚合成一个巨大的“茧”，层层叠叠的白骨将我们四人团团保护起来，第一波弩箭几乎在骨墙术完成的同时就击中了它，密密麻麻的清脆撞击声宛如倾盆暴雨下的芭蕉叶。

弩的短程穿透力超过正常弓箭，但在坚硬且厚实的骸骨之墙面前也只能无功而返，大部分弩箭都被弹开了，剩余的寥寥几只运气好一些，也不过浅浅的嵌入骨墙上的缝隙中，没能对我们造成任何损害。

“没理由啊，它们怎么可能看穿我的鬼灵斗篷？”金发沼泽人满脸的惊愕和不解：“亚冥尸巫没有这么聪明的啊！”

“你自己说过了，血月衰亡的成员能够远程对它们下达指令。”我阴沉的说：“我猜那群家伙还可以通过它们的眼睛来看东西。不是这群怪物发现了我们，而是它们的主子察觉到了入侵者。”

这时我们听见叮铛一声脆响，从头顶上方的骸骨护壁的空隙中渗透进入大股颜色晦暗的暗黄气团，即便第一时间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掩住口鼻，我还是不小心吸进一小口宛如实质的不详气体。

顿时整个呼吸道和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火烧火燎的疼痛，剧烈的窒息感则让我的脑袋一阵眩晕，其他几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如果这种气体对一名天生毒素抗性高得吓人的苍白之主都能产生如此强烈的作用，可想而知它作用到普通人身上会产生什么效果。

死亡云雾，可能还是强化版的。

伊莎贝拉没有用通常法师在这种情况下会使用的造风术吹开毒云、也没有使用万金油的驱散魔法，只是她长长的袖管中洒出小撮紫蓝色的粉末、喊出一个单字，这些淡蓝色的光点就打着旋落入包围我们的暗黄色雾气内如同鲨鱼追逐沙丁鱼群般将它们迅速吞噬干净，窒息感和灼烧感立即消失了。

在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后，我看见了骨茧的外侧掉落着两个闪亮的金属圆筒，正是那些法师亡灵挂在腰间的东西——毒气就是从这些容器内溢出的，而它拖延的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亚冥尸巫们完成它们的法术了。

六座漆黑的墓碑从天而降，像砸鸡蛋壳那般轻松的击碎了骸骨之茧，每一座都在打穿护壁后还深深的沉入“地板”半米有余，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人挨实了这一下，恐怕就要化作地面上的一张人肉地毯了。

我只能当机立断撤掉了骸骨屏障的其他部分方便其他人移动，同时自己狼狈的往左前方就地一滚，近千磅的黑石墓碑就堪堪砸在了我刚才的位置。这个法术不但摧毁了掩体、让众人重新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还打乱了我们的阵型，身体虚弱的女死灵师甚至被震得跌倒在地。

敌方施法者有四名，它们互相保持三尺左右的距离，站成一个标准的正菱形，外圈则被十数名亡灵仆从层层保护，这让四名法师亡灵得以站在安全位置从容的按顺序施法。

站在最后的法师亡灵一直抓着手上的人皮卷轴用亡灵语高声诵唱，披着斑斑血迹重甲的骷髅盾卫、穿着单薄皮甲手持锋利长矛的不死卫兵就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凭空从它身旁冒出来。

第二排左边的尸巫则手掌上翻、十指向上挥动，保持着出一个类似祈雨的古怪动作，从魔力的流动与联系中我能确认它就是墓碑之雨的作俑者。

这两名敌人一个忙着施法召唤更多的复生傀儡，另一个处于施法完毕后的短暂僵直期，因此它们担任主攻手的就只能是剩下的两位了——右方的亚冥尸巫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对身边仆从的群体增益魔法加持，命令它们发动进攻。

最前方的亚冥尸巫则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粗糙的细筒，用干瘪的大拇指挑开了它的盖子，随意的把容器内的东西倾倒在了自己的正前方——那是一种呈现古怪的青绿色的液体，在法术手势的作用下不但没有直直跌落到地面上，反而在空中如同小蛇般的蜿蜒爬行起来，分散成了六股细流，每一股细流又变成了一只悬浮在空中的酸液箭。

它却并没有急于使用这些剧毒液体，而是做出法术手势朝我们掷出数枚闪耀红光的骷髅头。

文字上的描述也许冗长而缓慢，但事实上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骸骨壁垒被亡者墓碑击碎的一瞬间，亚冥尸巫身边得到锋快术与穿透术双重附魔强化的骷髅弓箭手立即开火。

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再度为跌倒在地的沼泽人和赛拉提供一道白骨墙体充当掩护，同时在自己面前利用地面的尸骨制造一个大型仆从。这一次的弩箭数量只有后方弩手集群的五分之一不到，但是造成的威胁则数倍于之前。

仓促建立的骨墙只挡住了三分之一经过法术附魔的锋利弩箭，好在它们穿透墙体后准头与力度都大为衰减，只有两只能够成功的飞向预定目标——姜姜向左边走出半步，瞄准她脑袋的附魔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同时她还有余暇挥出一斧，为正在挣扎起身的女死灵师挡开一箭。

炸裂颅骨紧随着附魔弩箭而来，也许是看出箭矢即使击中目标也很难真正伤害到一名苍白之主，弩箭的主攻方向对准了两名沼泽人和赛拉，会爆炸的魔法骷髅头则大部分冲着我而来。

每一枚都相当于一枚小型火球术的颅骨集中在一处爆炸，即便有新聚合成的扭曲骸骨仆从帮我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力与爆炸碎片，这一轮攻势还是让我被浓烟弄得灰头土脸，几乎没能躲开真正致命的杀招。

站在首位的法师亡灵相当阴险，它先制造了一波声光特效大于伤害意义的法术佯攻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当炸裂颅骨把我折腾得左支右拙时尸巫再静悄悄的发射出它的强酸箭。

我用尸骨聚合成的新随从虽然外表丑陋拙劣，看上去只是像把十几具骸骨大致的捏成一个人形，但是看到它的外壳在抵挡十几发小型火球后只是出现了一点裂痕、整体结构丝毫无损就该知道，这东西的防御能力绝不会比金属链甲要差多少。

但六只强酸箭从我视线盲区一侧击中扭曲骸骨把它两英尺的躯体打个对穿只花了零点三秒，期间没有制造出哪怕一丝会引起警惕的杂音，轻松的就像用热刀子去捅牛油。

六只强酸箭全部瞄准的都是我，一只对准我的脑门，一只对准心脏，剩下的都是奔着四肢和腹部去的，从它们融化骸骨的速度来看被打中的地方最轻也要丢掉一大块肉。

猝不及防下我只能本能的用左手去挡，当强酸箭触碰到裹手的绷带时绑在骨爪上的布料就如同蒸发般瞬间消失了，中箭处的骨骼则开始如同烧肉般嘶嘶的冒出大量白气，我光洁的桡骨表面就这么黯淡下去一大块。

我必须庆幸，作为苍白之主的天赋之一，不死嫁接的骸骨之爪的骨骼强度和耐腐蚀能力都高得吓人，否则接下来我就只能用一只手来施法作战了。

更幸运的地方在于，在强酸箭造成更大伤害之前，在唯一察觉到敌人意图的女死灵师的命令下，一直围绕伊莎贝拉旋转的淡蓝色小光点就及时赶到了受创部位把深绿色的毒液给净化干净，剩下的几只毒液箭在命中我之前也被萤火虫般的小蓝点弥消掉了。

偷袭我的尸巫发出一声懊恼喊叫，而赛拉刚好迎上敌方的先头部队。

拿着破旧长剑、防具破烂的骷髅剑手就如同割麦子一般在那把掘墓人铁锹面前断成两截，但炮灰后方的组合方阵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穿着厚重盔甲、装备有全钢或者裹钢大盾的亡灵盾卫结成阵列，赛拉的掘墓斩击也没那么容易击溃它们的阵型，如果只有盾卫和它们的斧头，那倒也罢了，那边铁锹的攻击范围在战斧之外，赛拉大可慢慢砍碎盾牌与护甲把它们一个一个收拾掉，但在盾卫后面还跟着训练有素的长枪兵。

它们躲藏在安全的肉盾后面，时不时挑准时间从盾牌间隙中伸出致命的矛刺，不打算与这类低等仆从以命换命的小家伙也只能在钢铁的森林面前暂避锋芒。

姜姜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接连掷出三柄飞斧，一柄准确的从盾阵的薄弱处飞入、斩掉了方针中出手时机掌握的最巧妙的一名矛兵的脑袋，这家伙有两次差一点就刺中赛拉的腹部和脊背。

一柄在前方的弩手装填弹药时把它们其中的三个打成满地乱滚的骨头渣子——它们的胸骨被旋转的抛掷武器打得粉碎。

还有一柄斧头本应瞄准最前方的尸巫，但是准头却糟得离谱，甚至不需要法师亡灵侧身躲闪，它自己就从敌人的头顶上方飞过去不见了。

这次失败的攻击引发了一阵讥讽的哄笑。第一轮法术突袭结束后，无脑的不死仆从成功拖缓了我们的节奏，让敌方施法者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下一轮施法，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赛拉的左脚忽然间被地面上涌出的骸骨手臂缠住打了个趔趄，尽管我立刻用苍白之主对骨系魔法的控制力撤销掉敌人的不死抓握，刚才那一下还是差点害的她被盾卫的斧头砍中，好在姜姜帮了她一把。

在灰发小狼人加入近身战斗后赛拉的压力减轻很多，但是敌人依然可以从源源不断的召唤法术中得到更多的后备队。

剩下的两个施法者亡灵正在引导一个耗时较长的大法术，我朝它们掷出一枚火球、用死灵术让它们脚底的“地板”晃动崩解，试图打断这群混蛋的施法进程，但我那不成熟的元素魔法被敌人的能量吸收护盾弥消，对它们脚底下尸骨堆的短暂操纵也在唤灵法阵的作用下迅速平息，战斗陷入了僵局。

看着亚冥尸巫身上如同潮汐般汹涌的魔力集聚，再听着背后此起彼伏的绞盘旋转声与弩弦压紧声，我不知道是要倾全力去阻止两名尸巫的联合施法，还是要组建防御抵挡身后弩手集群的第二轮齐射，亦或是帮助赛拉她们那边减轻压力？

“给正在施法的家伙来一下狠的，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察觉到我的犹豫不决，伊莎贝拉立刻用法术传讯给我，即便之前从来没与沼泽人配合作战过，我还是决定相信她。

我放弃再度构筑白骨墙体的打算，转而命令那具庞大的扭曲骸骨仆从朝敌方施法者的位置发动冲锋，没有思维能力的混合型傀儡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它由三枚碎裂颅骨聚合成的头部上下颚骨磕磕哒哒的相互敲击，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干笑声，随后拖动已在爆炸中轻微受损、外壳显得四分五裂的躯体以一往无前的勇猛姿态朝着已被大批不死亡灵里三层外三层保护住的施法圈奔跑，由无数根完整与断裂的股骨、胫骨粗劣编织而成的腿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呼号。

看这名可怜的仆从的表现，它的腿部骨骼甚至撑不到它跑到亡灵卫兵的面前、就更别提威胁到被众多仆从簇拥的尸巫了，而它们恰恰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一名亚冥尸巫把注意力投向正朝自己扑来的庞然大物，而它所做的不过是再度用死灵术活化地面的尸骨堆，复生出一长串下半身融入地面骸骨的复生者，让那些被死灵魔法复活处于永恒饥渴状态的可悲亡灵不顾一切的擒抱、抓攫、纠缠任何靠近它们的移动物体。

我倒霉的扭曲骸骨仆从不幸在半途就被它们死死抱住了本就倍显脆弱的腿部，伴随着一阵不详的骨骼断裂声，本就不堪重负的腿部关节随之断裂脱落，我制造的“战车”还未能冲进敌群就跌倒在了地上。

完成这个简单法术后，那名尸巫就把目光转向了姜姜和赛拉——这两个活跃的小家伙已经击倒它们不少士兵，显然比我和我的废物傀儡更加具有威胁性。

所以它没发现双腿齐膝而断的混合式仆从摔倒在地后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而是在我的操纵下以巨球的形态加速前滚动、把拦路的抓攫骸骨统统碾压成碎片残渣、同时吸取周围的骨骼碎片体积变得越来越大。

一开始它的半径只有不到四英尺，滚动三圈后它的直径已经达到超过十二英尺。我很想看看那帮死人法师要怎么应对这个。

在我完成这个聚合型法术后，刚好赶上后方弩箭手完成装填弹药，奇怪的是我却迟迟没能听见无数只弩箭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恢宏悠久的长长号角声。

我转头看去，金发女死灵师双手持着一只通体银白的长号角，正在鼓足气劲将其吹响，号角声响起后整个大厅的低阶亡灵的“脸”上都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表情，离亚冥尸巫比较远的射手集群更是进入了群体失神的状态，上满弦的手弩不是迷茫的指向地面，就是干脆被松手丢在地上，敌人的第二轮攻势就这么被解除了。

危机解除后伊莎贝拉松了口气，把那只号角从嘴边拿开，涨得通红的小脸慢慢恢复了白色，她刚才差点把自己的肺给吹出来。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看到伊莎贝拉刚才近乎窒息的表情就该晓得她怕是不适合干这种体力活。

号角声同样影响到了前方与我们作战的骷髅士兵，不过在亚冥尸巫们的大声咒骂与呵斥下这些仆从很快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好消息是，被伊莎贝拉这么一捣乱，我的骸骨战车已经快碾到那些尸巫的脸前了。

从短暂的僵直中恢复理智后，巨型骨球的惊人体积立即让尸巫们慌乱不已，两名正在试图通过亡者墓碑残骸引导一个大型法术的法师亡灵甚至不得不中断了正在施法的魔法来应对这辆狂暴的“战车”。

它们先是掷出颅骨爆弹，只可惜比起球形骸骨惊人的体积和数千磅的重量这点爆炸冲击根本动摇不了它分毫；随后为首的家伙试图利用死灵魔法瓦解这名仆从的内部结构、迫使它重新变成零碎的骨头，但我借助对骨系法术的理解反制了它的尝试；最后它们不得不指骨连指骨、四人一起联合施法，将脚底的大片尸骨汇成一股滔天巨浪，利用高度差阻止巨型骸骨聚合体前进。

如果它们早一点采用这个主意，也许是可以成功的——更不幸的地方在于，在所有仆从的脸和防御机制都朝着尸巫的正前方时，姜姜之前丢空的那把斧头却正好慢慢悠悠的在这个时候从它们的背后飞了出来。

说慢慢悠悠的也许不太合适，呼啸的骨刃带着摄人的寒光从黑暗的深处回归，干净利落的割断了联结的两根指骨，随后打着旋嵌进了一个红袍怪物的后脑勺，那家伙的嚎叫声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被死灵术扬起的尸骨巨浪随着联合施法的被打断迅速平息了，现在没什么能阻止数千磅重的球体从敌人的阵列中压过去了。

不同于容易惊慌失措、不战自乱的人类士兵，由不死生物组成的军队能在任何情况下都维持士气，最先遭遇巨型骨球的骷髅盾卫尚且能保持镇定，它们把巨盾和大盾下半部分按进地面，组成一道盾阵防御线，试图阻止滚动巨球的前进。

还保有部分生前意识的亡灵士兵们想得很好：骨头毕竟难以与钢铁比拼硬度与韧性，既然我能把那只骸骨仆从制造得这么大，它的整体强度必然不会很高。有盾墙和重型盔甲的保护，骸骨巨球未必能碾碎它们。

这个想法一点也没错，除了几个比较倒霉的刚好位于巨球中点位置受力比较集中的亡灵卫兵不幸被压扁，两侧的大部分士兵都活了下来。

但问题在于，这道防线的可悲高度注定了复生士兵没办法拦住半径超过两米的巨型骨球，我的聚合仆从轻松的压扁了两个盾卫滚过了第一道防线，然后在第二道防线把四名骷髅矛手碾成了薄饼，接下来是外壳脆弱的弓箭手，最后正正好好砸在由四名红袍亡灵组成的菱形上。

那场面和成千上万根骨头折断的吱嘎脆响声着实壮观极了。

“别愣着啊，它们没那么容易死的。”赛拉和姜姜还在看着我制造的破坏发呆，伊莎贝拉已经反应了过来，提高声调喝道：“不乘溃不成军的时候斩首敌人头目，难道还要等着那些仆从重整队列吗？”

她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抬手擒获两名盾卫和三名矛兵，让它们沿分散阵型朝被塌陷的骨球掩盖的废墟前进，我则紧随其后，赛拉掩护我的左翼，姜姜则从右边包抄，这样对付被冲散的零散仆从就简单多了。

我激活了苍白之主的亡者视界，代表亚冥尸巫的蓝绿色暗色光点亮度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它们果然还没死。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两个特别明亮的深绿色光球正在渐渐扩大..........

我单手搂住赛拉的细腰把她往后一拽，一只比她本人还要大的带刺铁球立即从小家伙之前的位置破“骨”而出，巨型武器中携带的惊人力度足够把她撕碎之后再把残骸撒遍天花板，黑发女孩则反手挡住了直取我太阳穴的一爪，亚冥尸巫枯瘦的爪子和手臂在死灵术的效果下拉长了整整两倍，它全身掩盖在破碎的骨片下面没动，却差点挖出我的脑子。

另一只骷髅巨人在姜姜的脚底下现身，饶是沼泽小狼人的格斗技巧如此精湛都被重锤的余波打得飞出五米高，伊莎贝拉用一具半残的骷髅兵把自己的同伴从空中换了下来，随后那名替身仆从就被数不清的爆炸颅骨轰成灰烬。

“啊，骸骨巨人队长！”女死灵师开心的说：“这东西如果再打扮打扮强化一下，都可以送去通灵学院当门卫了！大家注意一下哦，虽然现在我们拉近了距离，但是没人说过亚冥尸巫不擅长近战哦，毕竟它们的特点在于‘简单粗暴’！”

我忍不住要怀疑在萨法玛莎值得开心的事情标准是不是和我们这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