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散步
那是由心而发的坦诚赞美,以至于我丝毫不觉得他对我轻薄,也忘了我本不是女儿身,多愁善感的竟欣然地接受了这自然而然的赞美,不愿用过激的言语去破坏那美丽的雨,那美妙涟漪的细碎呢喃,只是看着湖面的片片碎玉,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而他就那么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欣赏着这雨。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微风夹杂着点滴细雨扑进我的怀中,脱去羊毛衫让我有些冷,手臂交叉着抱起自己摩挲着自己的双臂,忽然感觉到一阵温暖笼罩了我的身体,一件男士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
“不客气,别忘了,咱两永远是好朋友。”
我笑了笑,慢慢的从陶醉于春雨的失神状态中回复过来,现在再想躲开他也不现实了。似乎和他在情感上达成了某种默契,我淡然的瞟了他一眼:“对了,千军,你怎么来这了?”
“哦,陪一个朋友来SY这儿办点事,可巧就碰见你了。”
“就是那个卖本田车的?”
“哈?”千军看了看我笑了起来,“呵呵呵……是啊,他是东风本田的执行总裁,我大学时同寝的室友哥们。来SY这边开拓业务,需要我帮他些小忙,就过来了。你呢?朋友的婚礼忙好了?”
“嗯,忙好了……”被他这一提醒,刚刚忘记的筱琰又浮现在脑海里,今晚她就是曹励铭的人了。我仰起头看了看凉亭上的装饰绘画,心中生出一丝悲凉和失落。忙好了啊,真的忙好了,我暗恋的初恋彻底没了,我那都未曾萌芽的爱情也决绝了。
“是因为他么?”
“嗯?”我有些不明白千军问的什么意思?
“你的苦衷……是那个新郎?”
“哈?拜托……”千军该不是以为我和新郎有一腿,我在感慨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还好他没去看婚礼,要不他就该认得曹励铭就是那次撷泥小筑被我拒绝的人了,我摇头笑了笑,“不是的,不是的。要说那对夫妻,其实新娘和我到有些瓜葛,那瓜葛的源头……才是我的苦衷啊。”
“呵呵,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千军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略有些惆怅失落的眼神随即消失,脸上重新挂上微笑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今天上午穿的那套汉服真漂亮,差点把我看呆了。”
我有些难为情的撇过头去笑了笑,说起来那也算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穿着真正意义的女装了。
“额……娟子,你别误会,我是由心的说,真的很美,出于朋友的角度的赞美。”
“谢谢,那套汉服其实就是新娘送给我的……咕……”那声咕是我肚子发出来的,中午婚宴上吃的少,话没说完,我饿了。
千军显然也听见了,笑着说:“娟子,我请你吃晚饭吧。”
“不不,不了,我也该回去了。”因为沉浸在欣赏细雨的失神中和千军相遇避免的尴尬此时又在我心里冒出了头,让我还是想回避他。
“娟子,我们还是朋友,对么?朋友之间难道就那么生疏?”
“额……这个……”
“瞧,雨停了,来吧,我也饿了。”
“嗯,好吧。不过让我请你吧,一直承蒙你照顾。”
“行,朋友之间谁请谁都无所谓。”
我点了点头,轻轻站起来,不冷了,卸下千军的大衣递给他,“你穿上吧,我不冷了。”
千军接过大衣披上,配上他解开的围巾,挺立的白衬衫衣领和他结实的肩膀挺阔的胸膛,微微有些风吹动他的衣摆和围巾,很帅,真的很帅,看得我的心又有些微微的触动……
我两一路顺着街道散步,千军告诉我前面有一条步行街,里面应该有很多美食。果不其然,南方的棕榈树丛间,一条充满南国风情的小街,入口处阻止机动车进入的圆石墩表明了它步行街的身份。一家温馨的韩国拌饭店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我通过落地窗看见了里面靠窗坐的一对情侣欢喜的在各自的小石锅里到着汤汁,菜肴还有米饭用小勺子拌呀拌的,女孩还不时的从男生的小石锅里抢一两块食物塞到自己嘴里撒娇的咀嚼着,男生宠溺的点着女孩的鼻头,任由她的调皮。让我心里一暖,顿时觉得这拌饭就算不好吃,至少看起来蛮好玩的也值得一尝。
“千军哥,咱两进去吃石锅拌饭吧……嗬……”话没说完我赶忙轻呼着捂了下嘴,不说自己有些娇嗲的语气,我竟又喊他千军哥了……
千军却是一喜,故意忽略了我后来捂嘴轻呼的举动,高兴的轻拽了下我的衣袖,说道:“好啊,走,进去,看他们拌的好欢实的样子,估计很好吃,呵呵。”
唉,没什么吧,朋友之间这样也算自然,至于叫他哥就叫吧,无论是男身的二十七还是女身的二十一,他都比我大嘛,不算撒娇吧。不计较这些,我也放开心情和他一起踱步走进这家韩国石锅拌饭店。迎面而来的服务员对着我俩就来了句:“啊尼哈塞哟。”
我和千军都点了点头,想朝里走也挑一张靠着街边落地窗的桌子,可以边吃边欣赏街景,就不得不越过起先看到的那对情侣。
果然在我和千军走过时,短暂的视线相交让我看见他两都抬头看了看我两,是一对年轻的情人,看样子是一对大学生吧。男生挺帅但有些稚气,女孩一般长相却挺可爱。我和千军坐了下来,服务员很快小跑过来给我两递上菜单请我两慢慢点,说了点好了叫她就好便走了。我可不认识韩文,还好菜单是汉语和韩语对照的,我找着拌饭,却听见身后那对小情人的嘀咕。
“你看什么看,看人家女孩漂亮心猿意马了?”
“你不也看那男的了么?”
“我看怎么了?我看人家成熟帅气,要你向人家学习,你看什么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又不好让你向人家女孩学习。”
“你什么意思?嫌我丑你去找隔壁女孩啊?人家男朋友又帅又高大揍扁你!你有机会?”
“哎呀,对不起啦,在我心里只有你嘛,瞧你,只是看一眼罢了,他们不也看我们了么?别生气啦……”
这对小情人真是没心没肺,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小,其实被我和千军都听见了。千军低着头扶着额,微微朝窗外侧脸,但我看见他肩头在一抖一抖的,明显是在压抑自己别笑出来。
我白了千军一眼,起了玩心,“噢巴,盘拨贵标噢起码。(哥哥,吃饭的时候不要笑)”这句韩语其实是我无意看了一集韩剧记得的,现学现卖。一听我韩语脱口而出,身后的小情人立刻不说话了,千军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我实在憋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只是想吃顿饭而已,我可不想拆散人家一对儿小情人,这哪跟哪啊,露了下面就让人家原本甜蜜的小两口吵起来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罪过罪过。
终于找到了石锅拌饭,我点了一份海鲜拌饭,千军要了份牛肉拌饭,又点了两份韩国浓汤,一只韩式小火锅,想了想又给千军要了一小瓶竹青烧酒。
饭菜很快上桌,我和千军也学着那对小情侣的样子把菜料和米饭到进石锅里拌起饭来,果然浓香四溢。吃着韩式火锅,我两又特爷们的一人一杯烧酒,俩汉子似的碰着杯嘬着酒,挺有那么点酒逢知己的感觉。这韩国烧酒度数很低,和日本清酒类似,喝的HAPPY,我有些微醺,酒精的作用让我一下来了玩兴。记得以前上高中时流行过一个后舍男生,两个大学男生一个学女人,一个学男人在网络上对口型翻唱各种歌曲,搞笑幽默,并且有个无聊爱好,喜欢在公交车上说假冒的韩语惹得人家以为他两是韩国人,其实是纯粹的瞎蒙,说一些像韩国话的发音,其实根本不是,韩国人都听不懂的。
我一瞅千军,学着韩国电视剧里温柔的发腻的女主角说话声,微微带上点小幽怨的感觉:“&…@#¥&%#*@撒拉嘿。”
千军一愣,很快心领神会,不光表情满是心疼,就连说话都带着怜惜的情绪和口吻:“¥#@娟,*&……%¥思密达。”
想象着莫须有的情节,好像慢慢的就带入了一对韩国情人相互有些微微的小伤感的相爱相怨,一来一回的无厘头对话我俩说的是一本正经,煞有介事,一时竟把我自己都给骗了,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千军的女朋友……
身后那对小情人临走时丢了两句,“他两是韩国人啊!难怪,整容的吧,这么漂亮这么帅。”“就知道看人家长相!你没听出来人家噢巴在哄妹子么?你好好学学……”
我和千军继续喝着烧酒吃着拌饭火锅,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我拍了拍千军的肩膀,意思你懂得,人家走了,可以笑了。
“噗哈哈哈……”
“呵呵呵哈哈……”
两个人立刻笑的前仰后合,千军笑的轻轻拍打着桌子,我笑的都有些虚脱,以至于我的手放在他的肩头都拿不开了。
虽然这笑料我和千军找的有点无聊,但笑能让人心情开朗,缓解压力,也能让人忘却烦恼,一顿饭吃的顺心,心情也好了起来。让我觉得和他又找回了以前在一起的感觉,拉开千军的手,“说好了我请的!”我抢在他掏钱包前付了钱。千军也只好举着钱包微微苦笑摇了摇头。
出了拌饭店,夜幕已经降临,和LZ一样,这SY也到处是大都市色彩斑斓的霓虹,夜空被城市的灯光染成了灰红色看不清星星,所不同的就是那一丛丛南国特色的棕榈树和其他亚热带植物,告诉我现在身处异乡,但身边有他陪着走在这陌生的城市,也不觉得孤独了。
“千军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明天帮霍玟浩把事情弄好,你呢?”
“我明早就回去,本来想今天下午参加过婚礼就回去的,结果我一时大意没提前买动车票,票卖完了。”
“那你晚上住哪?”
“我在尚客优快捷酒店开了间房,离这儿不远。你呢?”
“哦,霍玟浩给我定的房间在美林,就是你朋友结婚的那家酒店。”
“那里有点远啊。”我怕耽误他休息,便问道:“你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的,一会儿我打电话给霍玟浩就行,他在这边有车,而且他是个夜猫子,晚上泡夜店不到下半夜不会睡觉的。”千军吁了口气,转脸面对我站住了,“娟子,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了么?”
“啊……怎么会?我说过我和你是友谊,只要你不嫌弃,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那作为朋友,不要赶我走,让我陪你一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再散散步可以么?”
“……”我点了点头,“嗯,好吧。”其实我也想陪他散散步,毕竟以前的事不能怨他,是我的尴尬身世让我对他有愧,而且我的心里一直对他充满了不舍,作为他的好朋友,能看到他快乐,甚至最终看到他和一个真正的女孩走到一起获得幸福是我能给予他的全部了,就像对筱琰那样,因为他和筱琰,两个人都是我想要他们幸福,而不能给予他们幸福的人。
噗噗嗒嗒,一阵昆虫翅膀的呼扇声,一个小东西落到我的肩头,我还没反应过来,千军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别动,娟子!别怕,我帮你把它弄下来。”
我是最怕昆虫的,那一次在千军家摘葡萄就因为一只甲虫飞我衣领里让我出了大丑,我立刻头皮发麻扭头看了看肩头……
“呼……”吁出一口气,“没事,没事,千军哥。螳螂,我不怕。”说着我鼓起腮帮吹了一大口气把这只青绿的螳螂吹跑了,SY现在螳螂已经出来了呢。
“哎?娟子,你不是特怕虫子的么?怎么……”
“虽然大多数昆虫我都害怕,但是也有特例,就比如这螳螂,我不但不怕,还很喜欢它。”
“是么?”
“嗯,千军哥,你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么?”
“嗯,是有这么一说。”千军继续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说来听听。”
“说起这事儿,可有话了,千军哥你想听?”
“当然想,我觉得肯定很有意思。”他温柔的看着我,补充道:“我觉得只要是你身边的事情都好有意思。”
“呵呵,好吧,我就说给你听听。这得说到我的家庭了,我家虽然不算纯粹的农村家庭,但家一直安在农村,从小我在农村长大。当时爸爸在农村小学当老师,还没当上校长。妈妈不顾外公的强烈反对,以一个城市大小姐的身份跑到农村嫁给爸爸,那个时代这可是个壮举。要知道,那时候非农业户口可是很吃香的,妈妈放弃了非农业的身份跑到农村,起先没有工作,那时爸爸的工资又不高,她一个娇惯的城里女孩居然为了爸爸承包土地扛起锄头下地干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看得出来你妈妈真的很爱你爸爸呢。”
“是啊,他们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妈妈为了爸爸付出那么多,所以爸爸一直很爱护妈妈,打我记事起就没见他两吵过架,美满的婚姻,那才是爱情最好的归宿。”看到千军抿着嘴点着头,我沉吟片刻,“直到我七岁,外公跑来见到了我后也挺疼我的,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呵呵,也就想开了,不在计较妈妈,支持她开了批发部,妈妈才没下地干活受苦了。接着说螳螂的事吧,妈妈干活很辛苦,爸爸一下班就去陪她一起干。见我爸爸一老师也干起农活,街坊四邻都很尊师重教,给了他两很多帮助,这其中一个最大的帮助就是借耕牛。我和螳螂的故事就得从这说起,自那以后我也承担起了一项农活,那就是帮忙放牛,七岁前,那头大水牛成了我最好的伙伴,虽然它并不是我家的,但我放的时间最多,它特听我的话,我也特别喜欢它。牛特别招惹两种虫子,一种是苍蝇,还有一种是牛虻,千军哥,你知道么?”
“流氓?”
“牛虻啊!拜托……”我真是醉了。
“啊,嘻嘻,和你开玩笑呢。我没在农村生活过,当兵的时候虽然也常在野外,但还真不知道。娟子,说给我听听。”
“牛虻是一种特别可恨的虫子,它长的和苍蝇一模一样,但是个头要大一些,最主要的是它吸牛血,而且它不像蚊子吸血还算温柔,它!直接把牛皮咬破喝血。我常看见我家大水牛身上一个个小洞,还渗着血,我心疼的不行,知道那是牛虻干的!所以我就抓牛虻,乘牛虻贪婪吸大水牛的血的时候,一巴掌拍死它。牛虻大概也恨我吧,居然会报复我也咬我,好疼的。”
“娟子,你受苦了……”
没在意千军心疼的眼神,我继续忙着说小时候的趣事,“可是我毕竟一个小孩子,大水牛的身体又那么大,我不可能照顾的过来,就在那次我把大水牛拴在大树下休息,靠在牛脖子旁,抚摸着它的大脑袋时就看见眼前的一支树枝上一只螳螂的双爪中嗡嗡的发出响声。我小心趴过去仔细一看!”
千军也被我吸引的紧张起来,“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那只绿油油的大螳螂双爪间夹着的是一只肥硕的牛虻,还在扇动着翅膀挣扎,可是脑袋已经被螳螂吃掉了。螳螂是可以很灵活的歪头看人的,就像很有智慧似的,那只螳螂就歪头瞅了我一眼,对我完全没有警惕,好像在说:一边去,别打搅我吃饭!”千军听到这笑了起来,我也笑了一声,“呵呵,接着它就一点一点的把那只牛虻吃完了,最后把两只翅膀吐掉,抹了抹嘴大摇大摆的走了,特解恨你知道吧。后来我又好几次发现螳螂捕食牛虻,从那以后我就特别的喜欢螳螂,因为它们帮我消灭牛虻照顾大水牛啊!”
“原来如此,那么螳螂们其实是你的战友了。”
“对对对,战友,哈哈哈。”
又开心的听着千军说起他童年少年时的趣事,感觉到原本生疏了的心慢慢的又靠近了。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步行街中心,那里有一块露天大屏幕正在播放着广告。而当我两走近时,广告结束播放起一部我非常喜欢的法国文艺电影,《天使爱美丽》。
“天使爱美丽。”千军抬头看着大屏幕,“这部片子挺不错的,很唯美,很浪漫,完美的诠释了法国人的浪漫情怀。”
“千军哥,你也喜欢看这部片子么?”
“嗯,非常喜欢,一看到这部片子我就想起我那个法国特种兵朋友,就是送我菜谱的那个法国大块头,长得跟让.雷诺似的,说起法语来咕噜咕噜的特好玩,呵呵……你也喜欢?”
“嗯,很喜欢,很美,整部片子无论哪个画面定格下来都可以当作一副优美的电脑桌面。唯美浪漫的情怀,温馨恬淡的生活,还有古灵精怪的艾米莉。”
我两坐在干净的长椅上,就这么露天欣赏起这部我两都喜欢的电影,但我忽略了以前男人时看来无所谓的一段此时正好播放到的情节。法国人的浪漫不羁更在性上面表现的淋漓精致,艾米莉站在楼顶,遐想起此刻的巴黎正有几对情人沉浸在性高朝中,画面中出现了数对情人忘情的激情画面,还有男女那露骨的呻引声,随后艾米莉神神叨叨对着观众嬉笑着说十五对……虽然很文艺很幽默的处理并没有出现什么限制级的露骨画面,但明显表现姓爱的情节让我和千军着实一起尴尬了下。
千军挠了挠头发,笑道:“法国人就是这样对爱情特别开放,就跟我那个法国朋友一样,呵呵……”
“呵呵,是……是啊,法国人这方面……呵呵……”不知是晚间的气温还是身体的缘故,身体麻麻的一哆嗦我又打了个冷颤。为了避免尴尬,我站起身向前走去,身上有些奇怪的不适。这晚春看来衣服还是不能脱的太早,我有些后悔把棉毛衫脱掉了。
千军很合时宜的又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给我披上他的大衣,我刚想拒绝,他却笑了笑,“我是特种兵,身体好着呢,披上吧。”
“谢谢。那个,我也该回去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先送你回你的酒店吧。”
“不用了,不用了,尚客优很近的,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让我送你吧,你不会……信不过我吧?”
“没,没有,我是怕耽误你休息,你明天还有事……”看着千军真诚的眼神,我放弃了,“吁……好吧。”